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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渡方逸晨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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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前路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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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4点,天蒙蒙亮,四周安静得瘆人,天地万物都呈灰色,湖面上飘着一团雾蒙蒙的水气,鸟儿冷清地叫着,一只小小的蜥蜴从沙中钻出,从方逸晨的身体上缓缓爬过。不大一会儿,一个声音蓦然响起,那是一种巨大的轰鸣声,机械地重复着,由远而近,朦胧间珊珊感觉那象是她童年时代在妈妈纺织厂玩耍的时候,车间里传来的轰鸣声,那个声音在扯着她脱离梦乡,尽管她是如此不情愿醒来,她已经累到虚脱,感觉自己正躺在家中卧室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睡得一枕黑甜。

一架黑色直升机远远驶来,试图在湖边寻找目标。

珊珊猛地惊醒,四下望了望,感到双腿麻得如同两根枕木,她将手伸到身子底下一个小沙坑里,沾起冷水用力拍打自己的脸,顷刻间清醒了许多。没错,是直升机,它真的来了。扭头一看,湖边的篝火奄奄一息,闪着星点炭火。珊珊将方逸晨搁置在地上,踉跄着起身,向天空拼命挥手,“喂,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看到了吗?!”湖面上回荡着她的声音。

直升机没有发现她,沿湖向西飞去了。

“妈的!”珊珊挣扎着迈开沉重的双腿,在滑腻的滩涂上摔了几跤,她狼狈地爬起,绕过车身吃力地爬进车里,按下油箱开关,在发动机机舱保险盒内找到进油管,拆下,用进油管引出油到矿泉水瓶。再跑回来,看看了方逸晨,一咬牙索性扯起他身上的羊毛毯,在沙地上铺平,洒上汽油,然后将毛毯点燃。“飘爷你要显灵,你要保佑我,直升机你快回来,还好这只是一个湖而已……”她兀自碎碎念着,感觉自己完全疯掉了,她内心很清楚,方逸晨撑不过多久了,每一分一秒都是宝贵的。最后,那只沾满汽油的羊毛毯终于被点燃,一缕黑烟迅速升腾而起,珊珊跪在那里仰望天空,祈求奇迹降临。

直升机沿着数公里长的湖面飞行了两周,油耗将尽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他们……

明亮宽敞的呼和浩特候机大厅里,珊珊站在一个象牙专柜前,独自发呆。

“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售货员微笑着说道。

“这个真的是猛犸象牙?”珊珊指着一块宝相花项坠。

“是的没错,一级猛犸象牙,可以提供密度测试。”

“现在,还有猛犸?”

“这个属于史前化石了,来自西伯利亚冻土层,十分稀有,可以作为信物馈赠情侣,它代表着永恒。”

“永恒……”

珊珊感觉自己明显变笨了,回到人间之后,各种反应迟钝。

正在这时,胡岩一个电话打进来,“亲爱的,彩虹山美吗?”

“什么彩虹山?”

“怎么?你没去吗?你到了阿拉善,居然不去我的故乡看一下?你就忙成那样?”

“我为什么要去看彩虹山?”

“奇观啊,丹霞地貌啊,漫山遍野都是我童年的回忆……”

“彩虹你妹!丹霞你妹!”

珊珊气乎乎地撩下电话,紧接着电话又响起,她接起,“我说你怎么这么烦啊,我一会就上飞机了?!”

“是我,”电话那边传来方逸晨低沉的声音,“我似乎忘了跟你说‘谢谢’,我,貌似一向不善于表达。”

珊珊嘴角泛起微笑,“呵呵,不善于表达,好象我也是这个样子。那就我就借花献佛好了,才刚巴图送我到机场时,临别送我一句话,转赠给你。”

“呵呵,什么呢?”

“祝你健康、红润、有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