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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坐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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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渠是郑家用来阻隔难过山和云头瓮的重要屏障,别看云头瓮成天背着这座大山,看似相安无事,可是它们的关系却不是那么相近。

要不是有水渠从中阻挠,云头瓮恐怕早就把山给甩了下去,那时候,别管是郑家还是炼器宗,就都不好使了,谁愿意成天背着一座山溜达。

老人站在水渠中那座竹楼前面,脚边是正在玩石头的彩绘木偶人,这次进山,周天申没有把它带进山,就只是背了一个竹篓,现在竹篓里除了几个桃子,再没有其他。

见到葛三量后,周天申把桃子都给了他,老人也不客气,抓着桃子就吃,周天申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能和他这种人做朋友,稳赚不赔,所以在周天申提出来要在这里再住一晚上的时候,老人二话没说,把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自己搬着一把藤椅和竹篓,赏月、抽烟、吃桃子。

距离上次见面,足足过了一个多月,要不是葛三量突然来信说云头瓮即刻降落,周天申还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

推开门,书斋里的书摆放的很整齐,和自己走之前一模一样,也没有任何翻动的痕迹,想必是葛三量提前打过招呼了,这间书斋自从自己离开,就再没让任何人进来过。

张云安熟门熟路的推开窗户,正对着那座云遮雾绕的难过山,依稀可见上面有一片院落和一片粉红色桃林,呼吸着冰凉的空气,张云安感到肺部有些疼痛,从药典中取出一些止痛药丸,吃下后,脸色有些潮红。

周天申注意到这些,并没有说什么。

从书架下取下一本书,坐在书桌前,手边是青色酒壶,他只会在有危险的时候拿出金色酒壶,这些年他已经摸透了金色酒壶的作用,不仅仅是存酒这么简单。

周天申随口问道,“你受伤了?”

张云安没有隐瞒,轻声说道,“我的肺部有病,很小的时候就有,师父说是遗传病,是我还没有见过面的父母遗传给我的,他们扔下了我,却给我永远治不好的肺病。”

周天申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也就没有多说话。

他聚精会神的翻看着手中的书,这个大陆上有一群人被称作小说家,他们通过自己的想象力和手中的毛笔抒写一段又一段的奇妙故事,周天申曾想过,当个小说家也不错,至少会留下一些存在的痕迹。

他想起村子里的那个高大男人,他说他叫白菊,是一个教书先生,周天申知道他的身份,大陆上最具盛名的小说家菊白水,撰写过很多书,他手中的这本《不落王国》就是其中一本,范无咎手中的《南坡啰嗦》好像也是。

不敢相信这种人会住在一个小村子里。

这件事还是酆小都告诉他的,他好像和菊白水一样,什么都知道。

夜色越来越浓重,已经看不到难过山的全貌,张云安关上窗户,坐在周天申对面,拿出那双绣花鞋,放在书桌上,“这双鞋送给你。”

周天申头也不抬地回绝道,“我用不上,还是你拿着吧,我有那把剑就够了。”

张云安坚持道,“我走不远了,你穿着这双鞋正合适,正好可以多看看大陆的景色。”

周天申抬起头,眼神怪异的看着眼前的医师,两人已经三年没见了,张云安依旧戴着那副眼睛,脸色苍白,可是那时的他还很强壮,虽然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在与他相处的这些天他可以感觉到,张云安是一名地境修道者,按照常理,地境修道者的寿命是两百岁到四百岁,即使他身患肺病,也不会在这么年轻就去世。

张云安看着少年的眼睛,感到好笑,“我的意思是,我答应过你父亲护送你到中州,回去之后,我就必须要继承师父的医馆了,这双鞋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周天申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收起绣花鞋,在老槐村,张云安和他的关系算得上是熟悉,他可不想这么快就失去这位老朋友。

张云安躺在椅子上,将脚放在书桌上,手里拿着那本药典,难得这么放松,“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村?”

这件事倒是没有考虑过,毕竟自己还没出邨州,也就还算是没有离开家。

周天申回答道,“等到了仙彩州再说,对了,仙彩州的那天长愚街的门票好不好弄?走过了难过山,就觉得秘境与其他地方都不一样,不知道长愚街是什么样子?”

张云安慵懒道,“我曾带着蒙如翰去过,就是一条卖东西的街道,与难过山大不相同,你要是真的想去,等到了仙彩州,我帮你弄几个宝贯门的令牌,不过,你出钱。”

周天申点头道,“这没问题。你说,大陆上有几个秘境?”

张云安开始翻弄那本药典,原来它真的是一本书,翻到某一页,修长的手指在纸张上滑动,“天首大陆一共有十个秘境,邨州郑家的难过山是一个,仙彩州的长愚街是一个,可惜了,禾子洋和浮草洋都没有,不过百洋有两个,常奚河道和避世龙宫,有机会可以去看看。”

周天申记下这些名字,他的心中已经有了计划,等从黄昭学院毕业后,就去游历大陆,等玩够了,再回家。

周天申放下手里的书,从寸守物里拿出那本《修道五途》,经过这几年的修习,书上关于人道的内容,他已经吃透了大半,还剩下几页始终理解不了。

夜晚过后,晨曦露面。

周天申和张云安很早就从竹楼中下来,葛三量早就离开了水渠,云头瓮已经降落,很多事都需要他出面解决。

领着张云安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将他介绍给道无想三人认识,一别数月,三个人都有些想他。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其他人都已经下了云头瓮,在禾子洋的宁校码头等他。

四个人并没有多少东西,只有郑选背着两杆长枪,和一个包袱,说是与一个从山上下来的寻宝人换的,那人使得是剑,便把这杆青乌枪卖给了他,足足五万两地银。

忘禅脖子上的佛珠被他收了起来,钵盂和佛经都在郑和背着的包袱里,他们的身份暂时还不能暴露,以防万一,他们便做了一些伪装,这也是押解任务的要点之一。

道无想换了一身青衫,手里多了一把纸扇,头发高高束起,脸上还抹了一些脂粉,身上飘着淡淡茉莉香,这副打扮让周天申想起了何馋,他也是这般青年模样。

一想到这,周天申突然想起一件事,将竹篓中的断剑送给了道无想,说道,“上次听到你会用剑,便想买一把送给你,可我又不懂什么剑最好,这把剑是我在山中找到的,虽然断了,但是上面的灵力痕迹还很浓,应该算是一把好剑。”

周天申直接省略了与何馋之间的战斗,道无想接过断剑,随便挥了两下,觉得趁手就收了起来。

张云安走在队伍后面,一声不吭。

走下云头瓮,他们是在一家店铺前找到的李梦澜等人。

店铺是普通的客栈,做些茶水生意,店伙计很热情,周天申刚走进店铺门口,就被迎进了客栈,道无想四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去问李梦澜,他们也都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他们都想去店里看看,却被店伙计拦住,说是掌柜下的命令,除了刚才那个,其余人一律不让进。

张云安找来葛三量,想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葛三量正在和另外一名管事的清点人数和行李。

其实这些事根本用不了他来做,只是这次搭乘云头瓮的人有些不一般。

据说是来自仙彩州的一个大门派,至于有多大,那名管事也说不清楚,只是就凭对方有一名天坎境强者带路,另外还有两名地藏境强者担任侍卫,就可以看出来他们来头不小。

至少在邨州找不到天境强者领路的。

要说天境强者,邨州也有,不过他们大多数都是那些门派、家族的老祖宗或者是供奉、客卿,都是轻易的不出门,绝没有像这样,领着一群未成年儿童游山玩水,而且看那个天境强者的模样还很年轻,最多不超过六十岁。

六十岁的天坎境,邨州绝对找不出来一个。

至少他是找不出来。

那名天境强者曾自报家门,说是仙彩州的天一门的供奉,管事可没听过什么天一门,只知道这个人他惹不起,也招待不起,便把葛三量找了过去。

葛三量在云头瓮做事近百年,见过很多人和事,虽没有太高的修为境界,两百岁的高龄也只是地心境,但是眼界还是数一数二的。

当下他就答应了那名天境强者的请求,就是在他们进入难过山之后,其他人一律不得入内。

管事站在后面,一脸的憋屈,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么无礼的请求。

怎么说难过山也是郑家的,你说不让人家进,就不能进,那要葛三量这个守山人有什么用,要不是葛三量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他早就拒绝了。

葛三量替他们办完手续之后,便让管事领着他们去了水渠的竹楼,让他们在那里等他。

被张云安喊过去,听他把事情讲清楚,老人回忆到,这家客栈的掌柜原本是一个从中州来的生意人,因为家道中落便在这里盖了这么一个小客栈。

葛三量以前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喝两口,一来二去,也就和掌柜成了朋友。

不过他这位朋友早就在二十年前去世了,现在不知道卖给了谁。

说完这些,老人就先行告退了,他还要去招呼之前的那拨客人。

老人走后,店伙计又从客栈里面走了出来,说掌柜让他们在二楼休息,等大礁船来了,再喊他们出来。

客栈是一栋二层小楼,周天申正坐在二楼上面的小阁楼里,阁楼只是一个用木头搭建的亭子,亭子里坐着他和酆小都。

酆小都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鸡腿,嘴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指着一盘花生米,嘟囔道,“吃啊,你怎么不吃啊。”

周天申将就着吃了两口,摘下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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