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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义情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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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衣是祥云国最受男女老少欢迎的装扮之一,不同的价格,不同的身份,衣服的款式与上面所绘制的图案也不相同。

先前郑选第一次露面时所穿的那身名为才子多才服,衣服前面和后面都绘制有抱书的童子,袖子口与衣摆上也都用不同颜色的针线缝补了大大小小共一百个文字,而且都是摘抄书上的道德文章。

对于一些常年钻研文章书法的青年才子,大多数都会将自己的所写文章,缝补上去,等到花灯节穿上,可是能够引起不小的轰动。

郑选面前这位被他尊称为公主的少女名为天允国静,就是曾在老槐村疗伤的那位,天允家族是祥云国的第一大家族,亦是皇族,他们身上所穿的彩衣讲究更多。

祥云国为了这身彩衣,曾经花费重金打造了一栋衣纺楼,楼中到处可见纺衣娘在夜以继日的纺织丝线。

其中里面有三位是专门为皇族缝制彩衣的绣衣娘娘,她们都是祥云国用重礼从仙彩州专门聘请过来的,只为祥云国服务百年。

在这百年间,祥云国不止一次的,将家中女儿以及国中喜爱缝制衣服的男女送到绣衣娘娘面前,就只为能够有一人得到他们的衣钵相传,奈何没有人能够让他们青眼相加。

天允国静的彩衣就是其中一位名为黎株的绣衣娘娘亲自织线、纺织的三件中的其中一件,名为霓裳火凤。

彩衣上面的羽毛是专门从一种长得很像凤凰的鸟类上的尾巴上摘取下来的,一共七七四十九片,一共捕获了近百只此等鸟类。

真龙,金乌和凤凰都已在天首大陆灭绝。

天允国静放下手中的小木偶,笑道,“好久不见,郑选。”

周天申看到那个彩绘木偶,也想起了曾经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现在它正躺在寸守物中睡大觉呢。

郑选拿起天允国静放下的那个木偶,放在手心中把玩,“九禾也喜欢这个,公主,我现在有事,不方便回家,你能不能帮我给九禾带一个。”

天允国静点头道,“当然可以,我这次来这里买东西就是为了去你家,上次没带礼物,九禾那个小丫头怪了我好一阵。”

郑选头痛道,“唉,那个气人的妮子,等回到了家,不知道会被她嘲讽成什么样。”

天允国静掩嘴笑道,“你的事,祥云国都已经知道了,你现在可成为这里的大名人了,你猜他们都怎么说你的?”

郑选连忙摆手,节节告退,“我朋友还在等我,就不陪公主了。”

郑选赶紧回到队伍中,领着队伍去到了一家还算热闹的客栈。

队伍走后,天允国静才看向周天申,向身旁的邑从问道,“中发叔叔,你说他来这里做什么?”

天允中发是天允家族的世代家奴,其父亲是天允洪权的贴身侍卫,因为这次出外,不惜用性命保护天允国静,而被被天允洪权赐姓,得以进入天允家门的家门。

当初在无名山,他因为身负重伤而昏迷,被张云安救治后,修道境界就一直停滞不前,直到前几日才突破,进阶到了地心境五关,也算是俗世中的一方强者,可是在卧虎藏龙的仙彩州以及中州,仍旧是不够看。

这次出门就是为了弥补无法陪同小姐一起去中州的黄昭学院。

天允中发说道,“想必是和郑公子一起去黄昭学院求学吧。”

天允国静点点头,不再理会一个村野少年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看穿少女心事的中年人,向前走几步,两人并肩行走,天允中发说道,“小姐可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啊。”

郑选挑中的客栈,是一家三层小楼,牌匾上写着春秋二字。

春秋客栈的掌柜是一位风姿卓越的美妇人,终日百无聊赖的趴在柜台上,这家客栈除了她,还有一个算账的老人,以及一男一女两位打杂的年轻人。

看到郑选走进客栈,美妇人着急忙慌的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亲自迎客。

祥云国幅员辽阔,整个国家几乎占据了邨州将近四分之一的领土,这还不算上同处一片土地的寰宇观和伏羲帮,祥云城作为主城,规模更是庞大。

如果硬是要用一个准确数字来衡量的话,至少也要有十五个酒乡县那么大。

春秋客栈居于祥云城的一角,名不见经传的,根本吸引不到有钱的世家公子,也就只有郑选偶尔领着一个小丫头来这里吃吃饭,喝喝酒。

对于唯一的一位有钱人,美妇人当然要上心了。

美妇人迅速的整理好衣衫,将领口向下拉拉,别挡着好风景。

扭着腰肢来到郑选面前,美妇人谄媚一笑,本想着讨别人一个欢心,没想到郑选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扔过来一个钱袋,险些砸在美妇人的脸上。

郑选无精打采道,“给我和我的朋友一人准备一间屋子,我还要我上次住的那间。”

美妇人掂量钱袋的重量,不愧是有钱人,一人一间房,怎么着也要十二间。

可是眼下腾不出这么多的房间,但是想要让她将钱袋拱手相让,那也是不可能的,就在美妇人正在心中挣扎,要不要让先前已经付过房费的住客去别家客栈的时候,郑选又扔出一个钱袋,比之前的还大,还重。

美妇人一咬银牙,也不管会不会得罪其他人,先将手里的钱挣到手再说,大不了,自己亲自去给他们赔罪,最重要的一点是,谁敢在祥云城拒绝郑家的钱袋子。

十二人就这样都住在了春秋客栈。

客栈有三楼,因为郑选的原因,他们被安排在了第三楼那一排靠窗的位置,就算是祥云城末流的客栈,规模也要比天香县的打上很多,就更不要提物产丰富的仙彩州和有着广袤土地的中州了。

收拾好自己的床铺,周天申没有急着睡觉,而是盘腿坐在床上,开始冲关。

天地灵力犹如潺潺溪流,从四面八方的大江大河中赶来,凝聚成一条以周天申的丹田为终点的小溪流,灵力溪流缓缓地流进那粒金色圆珠里,然后又慢慢流出来。

这一切都在周天申看不到的情况下进行,在周天申的心神中,那股灵力溪流是流进了金色圆珠。

修炼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进阶的迹象,周天申也不再去多想,就权当给种子浇水,至于何时开花结果,长成大树,那就不是着急的问题了。

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桌子上放了一些饭菜,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是道无想留的,上面说,他们跟着郑选去了城中的一家赌坊,顺便到那些饲养云头瓮的路坊看看,云头瓮什么时候出发,价钱是多少。喊他半天都没有动静,所以他们就先走了。

桌子上的饭菜都是客栈的赠品,不要钱的,只管放心吃,如果不够或者想喝酒,都可以和掌柜的说。

祥云国的酒也是别由一番风味的,信的末尾也是还提到祥云城最好喝的酒就是祥云灵泉,这是一种专门用灵力配合果蔬酿造的酒,好喝不上头,就是有点贵,如果想喝,可以让店伙计去买,或者自己沿着街道,去一家名为留香的酒馆,那里的灵泉最甜,可以先把账单记在郑选头上。

周天申把纸条收好,他并不打算去买灵泉,因为寸守物中的酒都还没有喝完,而且现在除了修炼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他觉得喝酒这件事可以再等等了。

吃过有些凉了的饭菜后,周天申决定出去走走,等他下了楼,客栈老板,也就是那位美妇人笑着问他去哪里,要不要有人陪同。

祥云城没有宵禁,但是城池太大,第一次来这里的人,如果没有人陪同,很容易迷路的。

周天申拒绝了她的建议,只是问过了留香酒馆的路在哪里,美妇人和他一起走出店铺,她指了指左前方,依稀可见一副旗幡,那里就是留香酒馆。

周天申谢过后,便动身前往酒馆,那名美妇人也在叹息声中回到了柜台后面。

沿街没有多少行人,店铺也都是半关闭的状态,就是只留下一半门。

酒馆沿街建造,店铺不大,只有一层楼,店中的伙计不多,只有一人,店中的酒也不多,只有一坛。

周天申坐在酒馆中唯一的一把长椅上,那名店伙计躺在摇椅上,扇着蒲扇,懒洋洋的问道,“客官要点什么?”

周天申回道,“一坛祥云灵泉。”

店伙计是一个一头白发的少年,穿着大一号的衣服,鞋子也是极为的不合脚,每走一步,就掉一下。

白发少年端来一碗酒,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酒水溅出不少,少年重新躺在躺椅上,慵懒道,“老板不在,现在我们每人只卖一碗,喝完走人。”

周天申闻了闻酒味,确实很甜,尝过一小口,味道不是很烈,就是有些不经喝,两三口就没了,想着再要一碗,可是回想起少年说的话,周天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给别人添麻烦就是不给自己找麻烦。

周天申想问问价钱,可是那个白发少年已经睡着了,他便大声喊道,“结账。”

被惊醒的少年擦去嘴巴上的口水,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又给周天申倒了一杯,周天申苦笑,正准备告诉少年真相的时候,一抹身影突然从门外窜进来,随后便听见一声响亮的耳光,苍老的声音气急败坏的大骂道,“你这个记吃不记打的混账东西,你说这都第几次了,看我今天不打烂你的嘴。”

白发少年一边躲避老人的巴掌,一边求饶,眼睛还时不时的瞥向周天的方向,哭丧着脸道,“师父,我错了,师父,我也没想到他会是得到金色酒壶的人,而且师叔事先也没有写信告诉我,我就想有缘不如不见,就把剩余的灵泉给了他。”

周天申站在一旁,看着少年和老人。

什么金色酒壶,什么师叔。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酆小都设计好的,周天申下意识地捂住腰上的金色酒壶。

老人的手里还端着那碗正冒着浓郁甜味的灵泉酒,一层薄如蝉翼的白雾从碗中升腾而出,缥缥缈缈,虚中有真的变幻着各种画面,有安静祥和的村子,有热闹的马坊,还有杀机四伏的夜晚,更有一个酿酒的眯眯眼少年。

老人穿着一身青衫,胡子及地,一半白,一半黑,头上还有一根枯木簪子,簪子上还插着一根极小的牙签。

老人的衣服上有一副图画,图画只在白雾飘到他身边的时候才会显现,老人笑看周天申,伸手戳碎那层白雾,笑道,“只是一般的障眼法,上不得台面,这位客官有没有交过酒钱啊,要是交过了,就先请回吧。”

少年一听这话,直接从角落里跳了出来,指着周天申的鼻子喊道,“他没交钱,而且酒还没有喝干净。”

周天申对这家店的印象,差到了极点,他面无表情的从寸守物中取出一把银子,放在桌子上,银子和桌子发出碰撞的声音,他问道,“够不够?”

少年再一次跳出来,一把揽住银子,可怜巴巴的看着老人,老人眼睛微眯,嘴唇翘起,将手中的酒碗放在桌子上说道,“够你喝两碗的。”

周天申举起酒碗,一饮而尽,转身离去。

老人看着周天申离去的方向,陷入沉思。

白发少年还不知死活的蹦到老人面前,嬉笑道,“师父,这下我们有钱去买好吃的了。”

又是一巴掌打在后脑勺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老人吃痛的捂着手,恨铁不成钢道,“你呀你,真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经说过,他和你师叔的关系,你这不是把为师往火坑里推吗。这下好了,我看你怎么给你师叔交代。”

少年兴许是不知道老人言语中的意思,只是抱着那对银白色的石头傻笑。

老人看到少年的模样,惆怅道,“唉,为师酿酒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怎么老天爷这么偏心,不仅给了你师叔昨夜,今日,明晨三杯酒,还有一个这么好的继承人,唉,不对啊,酆小都的徒弟不是酆久雪那个闷葫芦吗,怎么换人了。”

老人两步并作一步的跑到外面,周天申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只见老人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白瓷杯,瓷杯中有一口清水,水中浮出倒影,一缕缕白雾从杯中升腾而起,倒影在空中显现而出,老人看着面前的图画,手指捻着胡子,恍然大悟,欣喜若狂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老人收起白瓷碗,挥袖散去空中的白雾,以防万一,他又大手一握,手中似有活物被他牢牢抓住,老人唏嘘道,“还好我谨慎,要真是被你逃走,我还能有好日子吗。”

老人将手中活物吞进嘴里,回到酒馆,躺在躺椅上,倒头就睡。

走出酒馆,周天申转身回到了客栈,走进房间,倒头就睡。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他在房间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走下楼,发现其他人都在一楼吃饭,看到周天申下楼,道无想冲他挥挥手,把他身边的位置腾出来,周天申就势坐下。

周天申看着狼吞虎咽的郑和,问道,“你们这是才回来?”

道无想抹去嘴巴上的油水,喝了一口茶,才开口道,“昨夜去赌坊,等了一夜,也没有见到郑选想见的人,然后我们又去了路坊,那里根本就没有一只云头瓮,管事的说,这几天云头瓮都在彩虹云上休息,要等几天才能下来。”

周天申吃了一口肉菜,便放下了筷子,从袖中悄悄地拿出一张符箓,那块玉佩已经被他放在了袖子里,就在昨天。

他手中的符箓是专门用来照明的夜明符,不仅可以照明,而且还可以在四周形成一块清明之地,可防止鬼祟邪灵侵扰人心,与静心印有异曲同工之妙。

符箓被他扔到空中,发出暖色光芒,光芒照亮整间客栈,那名美妇人和老人都在光芒的照耀下,烟消云散,死前眼睛中流露出不甘心的神色。

道无想也放下筷子,眼神隐晦不明道,“周天申,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天申缓缓起身,双手背后,手中凝聚出斧刃和剑芒,道无想一拍桌子,整个人弹射而起,倒挂在房梁上,眼睛冒着红光,其他人都已不见踪迹。道无想歪着脖子,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周天申一边观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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