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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夜流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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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尘埃落定,尾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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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尘埃落定,尾声1

翌日一早,待夜流暄醒来,已是在舟舸之上。

彼时,天色正好,有淡淡的阳光打落在篷船的甲板上,微微泛着光晕,给人一种闲适悠远之感。

凤兮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眼见他醒来,神色不由一颤,脸色也顿时滑出几许一闪而逝的慌意。

但仅是刹那,她已是敛却了面上之色,勾唇淡笑的望着他,缓道:“流暄醒了?”

说着便伸手将他扶起,待被褥自他身上滑落,她忙将一件披风披在他身上,而后又将一盘糕点端至他面前,朝他缓道:“饿了吧?先吃点糕点吧!”

凤兮此举,虽举止淡然,然而心底深处,终归生了几许心虚。

纵然不惧怕夜流暄,但她却不愿见他对她发怒,只因夜流暄对她发怒,纵然不会伤她的皮肉,但他的某些话或是动作,却能令她心生黯然,而这种黯然的感觉,又委实有些压抑与凄伤,不好,当真不好。

思绪烦扰,令她微微有些跑神,这时,夜流暄则是伸手稍稍推开了她的手。

凤兮回神,怔了怔,眉头一皱,正要劝他一句,不料他突然出了声:“我如今不饿,但想喝点水。”

他的嗓音极为平静,缓慢中透着几许清透,令人觉察不出他的半分情绪来。

凤兮微怔的盯着他,浑然不信他会觉察不到此际身处之地并非客栈而是舟船。

然而,像他这样谨慎之人,醒来发觉此番身处舟舸,早该惊讶亦或是质问她才是,但她倒是没料到,这夜流暄如今的表现委实平静,且平静得诡异。

凤兮深眼望他几眼,随即自不远处的矮桌上为他倒了杯茶,待他骨节分明的指尖接过茶杯,凤兮静静观着他,默了片刻,才低低的问:“流暄不问你此际为何会在这船上?”

夜流暄并未立即回答,反而是动作缓慢的将茶盏内的茶水饮尽,随即自然而然的将茶杯放置一边,淡然出声:“昨夜的软骨散,并未有用。”

凤兮一怔,待反应过来时,脸色也是几不可察的白了一许。

他竟是知晓,且还这般开门见山的说出来了,更令她震惊的,却是自家皇叔的软骨散,竟对他没用?

心底复杂涌动,霎时间猛烈摇曳了几许。

凤兮目光也颤了几颤,不敢抬眸望他,仅是低垂着头,故作平静的问:“既是软骨散对流暄未有作用,昨夜流暄为何还会装作晕倒?”

“我虽不曾晕沉,但身子终归因软骨散的药效无法动弹。”说着,依旧是深眼凝着凤兮:“既是想让我随你去东临,你直说便是,又何须大费周章的以药来控制我?”

眼见他将话挑得这么明,凤兮也强行压制住了心底的复杂与波动,随即抬眸直直的迎上了他深沉无底的目光,道:“凤兮若是直说,流暄能答应随凤兮去东临?”

“不会。”他答得干脆,嗓音平寂而又微染清冷。

凤兮眸色微动,叹息一声,随即勾唇朝他勉强一笑:“如此,凤兮自然不能将这话与流暄直说的。”

夜流暄依旧是深眼望她,但半晌后,他却是挪开了目光,嗓音也带了几分极为难得的无奈:“我容你胡闹,但用药控制我之事,却是太过胡闹。”

“凤兮不过是想带走流暄罢了,若是流暄觉得凤兮太过胡闹,凤兮随你打骂。只是如今舟在水上,且会一路东上,流暄此番,怕是必须得随凤兮去东临了。”

这话说得极为缓慢,语气也透着几许悠远与认真。

嗓音落下时,凤兮的目光落在了他深黑如墨的眸,奈何他并未转眸过来望她,薄薄的唇瓣一启,便道:“你以为将我困在舟上,且一直走水路,便能当真禁锢住我?”

凤兮摇摇头,嗓音透着几许复杂:“流暄的本事,凤兮自是知晓。只是凤兮此举不过是想努力的将你放在身边而已,即便流暄跳河凫水离开亦或是凭借轻功离开,更或者夺了舟舸离开,凤兮都不会太过黯然。只因凤兮已尽了最大努力,若仍是留不住你,凤兮只会觉得可惜,而不会觉得后悔。”

嗓音落下时,夜流暄并未言语。

凤兮稍稍抬眸望他,不料正好迎上他微微摇曳的目光。

他那神色里极为难得的夹杂了毫不掩饰的复杂,层层交织,随着时辰的渐逝,越来越浓烈。

半晌,他突然伸了手,将凤兮拥入了怀。

凤兮先是一怔,待反应过来,她便放软了身子贴靠在他怀里,脑袋枕着他的胸膛,双臂顺势环上了他细瘦的腰,蹭着了他满身淡淡的兰香。

“流暄,随我去东临好不好?”在他怀里默了片刻,凤兮低低的问。

她难得这么正式的问他,纵然是先斩后奏,纵然夜流暄已是被她弄在了船上,但她此际却莫名的想与他商量一句。

夜流暄并未回话,沉默着,待凤兮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极淡极轻的应了一声:“嗯。”

南岳离东临甚远,乘船东上,也需十日之久。

凤兮一行自渔村小镇出发时乘坐的船并不宽敞,待船至另一个极大的水乡时,凤兮差暗卫换了一艘大的画舫。

几名暗卫同时摇桨,画舫继续东上。

船上也囤集了许多吃食,且煮饭的炊具全数备齐。

行船的日子里,长白山老头一直呆在另一厢房内琢磨着蛊毒,偶尔会闯入凤兮与夜流暄的厢房,咋咋呼呼的说些话。

管家一如既往的照顾忙前忙后,甚至连做饭熬药之事都全数包揽。

这些日子,没有太多的喧嚣,船行水上,仿佛有些与世隔绝,然而这几日,却是凤兮觉得与夜流暄过得最为平静的日子。

她每日都与夜流暄呆在厢房,亲力亲为的伺候他着衣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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