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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夜流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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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归往东临,同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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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归往东临,同行5

夜流暄长指抚上了她的发,平寂着嗓音道:“当年北唐覆灭时,叛军中有人良心未泯,便偷偷为你父皇与母后敛尸,又怕被轩辕氏发觉,最后便将你父母葬在了京都城外的梨花山上。”

“如今那两座坟墓奢华大气,可是你后来修葺的?”凤兮强忍心底的沉杂,低低的问。

夜流暄沉默了下来,未言。

凤兮心底了然,即便他不说话,她也知道是他做的。

记得以前在东临时,管家便劝她去南岳,说是清明节不久便至,该是她亲自去扫墓之时了,而前些年一直帮她做这此事的,都是夜流暄。

该尽孝的,她半分都未做到,而最不该扫墓的,夜流暄却是年年都扫。

一想到这儿,凤兮将他抱紧了几许,目光颤了又颤,低低的问:“流暄,你不恨我父皇与母后吗?”

这话,凤兮问得极为小心,而无论夜流暄的答案是何,都是她心中难以逾越的一道坎。

若不是她父皇听信谗言,夜流暄之父又怎会委屈的被贬去边关,若非她父皇在最后关头心生仁慈,夜流暄的父亲又怎会被轩辕氏斩杀,最后害得夜流暄一家家破人亡。

一切的一切,都因北唐而起,都因她父皇而起,如若不然,夜流暄的命途,依然是翩跹如玉的贵公子,而非这满手染血,满身罪孽的修罗。

嗓音脱口半晌,夜流暄不曾回答。

凤兮紧张的将他抱紧了几分,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是平寂无波的出了声:“我与你一样,都有软肋。我虽能冷血无情,但我终归是要尽孝。”

凤兮脸色一白,“尽孝?”

他低沉沉的叹息:“是啊,尽孝。我父亲当年被贬至边关,待听闻北唐京都出事,在领兵出发前,早已写下遗书。”

凤兮神色颤了颤,闻他又道:“遗书上的内容,并非是对我娘亲和我的叮嘱,而是独独几字:除奸臣,助北唐,扶帝姬。”说着,漫不经心的嗤笑一声:“以前小时,我觉他是英雄,如今,他在我眼里,不过是愚忠的蠢辈,是对我和我娘无情无义的蠢辈!”

“那你呢?”你如此为我,为着北唐,可否也因你父亲的遗书?

后半句话凤兮未曾道出,心底嘈杂狂涌,难以平息,就连那毫无重心的三字,也是挣扎半晌才道出。

“我?”夜流暄嗓音微挑,说着,唇瓣一勾,依旧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道:“若说恨北唐,我更恨的,是我那因着满腔忠诚而抛妻弃子的父亲。只是他已然死了,我便不计前嫌,顺他一回,按照遗书做些事而已。说来,自落入苍月宫,若非他的遗书支撑,我也不会这般拼命的活着。”

这话一落,他便沉默了下去,仿佛孤寂了不少。

周围依旧有街道渔民的打量与议论声,然而凤兮却无心思顾及。

心底涟漪狂涌,仿佛有许多话要冲出心房,甚至要溢出嘴角,然而待真正张嘴时,她却脑袋一白,突然说不出半句话来。

只是过了许久,她强行按捺心神,极低极低的道:“流暄,你还有我,你还有凤兮。”

无论他以前过得如何,无论前事如何,她都会补偿他,尽一切可能补偿他。

嗓音落下时,夜流暄的手再度抚上了她的头发,漫不经心的道:“我说这些,并非是你做何感想。我不过是因这世界太过无趣,是以便顺了我父亲之意,颠了这天下而已。”

是吗?

凤兮心底嘈杂而又苦涩。

别看夜流暄说得漫不经心,甚至不带任何感情,他将一切的一切都归咎于无趣,然而即便无趣了,又为何要顺了他父亲的遗愿,费心费力的要颠了这天下?

难道成日不辞辛劳的算计,成日过着刀尖上的日子就有趣了吗?

不得不说,若不是心底最脆弱的那一角落塞满了孝意,他何必这般!其实夜流暄冷冽无情,但终归是个执拗得令人心疼的人罢了,只奈何这人,从来不说软话,从来不道出自己的真情实感,从来都摆着一副冰凉无情的模样,其实稍稍用刀一刺,脆弱得鲜血狂涌。

所以思绪,皆缠绕于心,难以挥却与平息。

凤兮将头静静埋在他怀里,不再言话,彻底沉默了下去。

周围凉风浮来,似乎有些冷,莫名的染了几许凄凄。

然而,本是平寂微凄的氛围里,牛车逐渐停了下来,这时,一道苍老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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