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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夜流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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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何处安生,烙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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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呢喃:“你们是不是都讨厌我?无论我如何做,你们都讨厌我?”

夜流暄不言,良久却是伸手抚上了她的头发,清清冷冷的嗓音钻入她的耳里:“你若不想让人讨厌,就让自己强大。”

凤兮身形一颤,眼中的泪更为泛滥。

最终,她不知自己是怎么被夜流暄带回来的,她只知道一路上自己都失着神,抑制不住的流着泪,模糊着视线,待终于回神,她已被夜流暄带入了京都那家玉器铺子后方的别院,并被夜流暄安置在了床榻上。

屋中灯火明亮,宛如白昼。

她瞧着夜流暄在屋中翻出了几只瓷瓶,随即颀长的身形坐于她的床榻边,极轻极柔的先擦拭了一遍她脖子上的伤口,随即自瓷瓶中倒出了些伤药敷在她脖子的伤口处,最后细细的用纱布将她的脖子缠好。

随即,他又替她胳膊的擦伤上了药,最后,又正经的稍稍撩开她的裙角,将伤药涂抹在了她红肿的膝盖上,缠了纱布。

整个过程,凤兮一动不动,目光静静落在他那张俊美至极的面上,直至他替她的腿也包扎完毕,随即朝她望来,问:“还有哪里受了伤?”

凤兮摇摇头。

今日她摔的次数多,身上怕是到处都是淤青,然而,总不能在他面前宽衣解带,让他替她上药。再者,她如今全身乏力,全然不想动,更不想说话。

他眸色稍稍深了几分,也未多问,随即扯着被子替她盖上。

凤兮蹙了眉,被子上有他身上那种淡淡的兰香,将她全数浸染围裹,她不习惯,但却又莫名的舍不得挥开被褥。

她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然而还未理清思绪,不远处便传来敲门声:“主子,粥熬好了。”

夜流暄亲自转身步至门边,打开门后便从外面人的手中接过了碗,随即掩好屋门,速步朝她的床榻行来。

他依旧坐在她的床沿边,伸手执着勺子小心翼翼的舀着粥朝她嘴边递。

凤兮心生怅惘。

他有多久未对她这般温柔了?

她直直的望着他,疲惫黯沉的眸子里滑出几许无力,半晌便偏过头去:“我不饿。”

夜流暄脸色一冷,勺子顿时硬生生的抵住她的唇瓣,清冷的嗓音道来:“喝下去!”

凤兮紧抿着唇,依旧不为所动。

夜流暄终于将抵在她唇边的勺子收了回去,凤兮心头略微释然,本以为夜流暄会就此放弃,不料他竟是突然俯身下来,薄唇贴上她的唇,舌头撬开她的牙关,顿时将嘴里的清粥强行送入了她的嘴里。

凤兮心神俱震,双眸惊得圆瞪。

那种战栗酥麻的触觉惹得她心头猛跳,那种强势而又霸道的侵占更令她方寸大乱。

她目光不稳的朝近在咫尺的他望着,不料他神色丝毫不变,翩跹如正经君子,仿佛丝毫不觉他此番以口喂她喝粥的动作是多么的羞耻与流氓。

他抬头,再度喝了一口粥,唇瓣又朝她压来。

凤兮更是惊得呆愣,如傻子木头般又被他灌了一口粥。

眼见他喝了第三口粥,又要朝她喂来,凤兮终于从惊愣中回神,口齿不清的惊吼一声:“我,我自己喝!”

然而这话一出,他仅是稍稍怔了一下,但却依旧压下唇来,待嘴里的粥喂完,他竟一反常态的咬了咬她的唇瓣,待她的唇瓣一疼,似是有了血腥味,他才目光一深,略微满意的起身坐好,再度神色自然的执着勺子舀了一口粥朝她喂来。

凤兮惨白的面上盈出了几分抑制不住的灼红。

她不是没与他亲近过,她曾被他牵过手,曾被他抱过,然而,她却从未被他咬过唇,喥过粥。

如今,他连这等亲昵的动作都做出来了,他是何意,他又将她当成了什么?是可以随意侵犯的女人,还是微不足道的玩弄工具?

一想到这些,凤兮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在想些什么?喝!”这时,夜流暄清冷的嗓音再度响起,只是这回,他的声音却不是太冷,反而带了几分隐忍与怜惜。

为防他再度为她以口喥药,她终究是识时务的喝下了他勺子里的粥。

他薄唇一勾,俊逸的面上终于是浮现出了今夜里的第一缕笑容,虽然淡,虽然依旧有些清冷,但却是格外的飘逸如仙,美得惊心。

他继续给她喂粥,直至碗中见了底,他才起身将碗放于桌上,复又回来坐于她身边,替她掖了掖被子,只道:“休息吧!今日你该是累了。”

凤兮按捺神色,点点头,一言不发的合上眸子,然而床边毫无动静,她稍稍一怔,睁开眸子之后,便见夜流暄依旧坐在床边注视着她,且毫无要离去的势头。

“还有事?”她默了良久,才忍不住低低的问。

这话依旧没什么规矩,明眼之人皆知她这话在委婉赶人。

夜流暄却是未恼,只是眸色稍稍一动,便道:“待你睡去,我再离开。”

凤兮眉头一皱,欲言又止,但终归未再言,仅是合上眸子,自顾自的睡。

他要守便守着吧!她连鬼门关走走了好几遭,自然不会怕他坐在她床边看她入睡。

再者,她今日的确是累极,身心皆受创,是以此番吃饱之后躺着,只觉身子疲软不堪,神智也逐渐抽离,仅是片刻,她便什么都察觉不到了,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凤兮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彼时,屋内空无一人,惟独墙角的焚香冒着幽幽的青烟,衬出了几分宁寂之感。

她慢腾腾的坐起身来,伸手揉揉略微晕沉的额头,正要掀被下床,然而仅是刚刚掀开被子,不远处的屋门便被打开,一抹颀长的身影入了屋来。

凤兮抬眸一望,入目的依旧是白衣胜雪的夜流暄,全身散发出悠远清雅之意,给人一种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醒了?”他勾唇一笑,清俊的面容明媚如风。

凤兮怔了怔,多久未见到他这样笑了?

不得不说,夜流暄生得极美,只要收敛住清冷的气息,他笑起来,也是极美极温和的,就如灿然的夏花,明媚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