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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仙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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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千宇宙中,有这么一个地方,称为云荒界,大陆面积广阔,四面环海,迷雾缭绕。

  这儿灵气充沛,有人意外发现能引气入体,因此诞生了修真者,人们为长生为成仙而修。

  而相应,也有人无法感应世间元素,只能甘于世俗。得称—凡人。

  于是划分开凡人界与修真界。

  我们的故事,便由这开始。

  三月正是早春时节,阳光明媚,花骨朵羞答答地含苞待放,柳条抽芽,新雁南归。

  洗光城内各色各样的修士来来往往,街边吆喝叫卖声不绝,景态热闹非凡。

  自城门主道右手第一个口子进去,十步后左拐进入一个巷子,那儿阴暗潮湿,终年不见阳光,青苔遍地。正是这么一个地方,搭满了简陋草棚,七零八乱躺着或坐着一些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的人。

  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女孩,女孩看起来大概六七岁的样子,面部被发丝遮住,且布满污垢,看不出原本模样,她身上是一件看起来明显大了很多的、打满补丁的衣服。女孩紧闭双眼,睫毛微颤,身体不住地抖动。

  在她旁边大概十米处慵懒地坐着一个全身脏污的中年男人,男人轻拍了身边的打扮差不多的老人,小声询问:“诶,那个小姑娘这样子多久了,自打我发现她时她就一直这样。”

  “五天?七天?不记得了,自打她出现在这就一直这样,也不去讨吃的东西也不去干嘛。”老人随意地回答,专注于一点点地掰下手中半块饼放入嘴中,咀嚼数口,回味似地说道:“估计活头不久了…别理了,这不是你我能管的事。”

  中年男人闻言便不再言语,这里的人每天都不知道下一餐是否可以饱腹,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去管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的。

  洗光城是被誉为云荒界正道第一门派——归虚宗的管辖仙城,城内居民皆是修士,可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贫富差距、身份高低。

  小角巷就是洗光城中贫穷散修的聚集地。

  这里每日都有人死亡,或是修为不够尚未辟谷而饿死的,或是结了仇家遭人报复身受重伤而死的…这里几乎每日都有不同的人来,不同的人死去,于这生活许久的人早已麻木不仁,对生活毫无希望。

  太阳渐渐往天空正中处挪移,老人小心翼翼用一张勉强完整的油布纸将剩下的饼包起来,余光却瞥见原本身体不断颤抖的女孩此刻正单手撑着身子准备起来,夹杂枯草的发丝垂下遮住她的面容,宽松的衣服下似有什么在闪着光芒,老人忙不迭将饼揣进胸前衣物里,注意着女孩的动作。

  她扶着木栏艰难站起来,破旧衣服上不知从哪粘上微闪鳞片,随着女孩的动作掉落在地。

  女孩转身打量四周。

  中年男子和老人第一次见到女孩的样貌,霎时有些呆楞,他们都没见过什么世面,却在看到这个女孩的正面那一刻觉着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仙女,沾满凡俗的尘埃。

  粉雕玉琢的奶气面容,因着长时间尚未吃什么东西脸上已见消瘦状态。

  一双杏眼满含迷茫,打量四周。

  女孩站稳了身子,转身看向中年男人和老人这边,用沙哑的嗓子说出了两人听到她说的第一句话。

  “这是哪?”

  ……

  太阳火辣的阳光直直射下,女孩费力抬头望着面前的人,眯着眼睛只露一条缝。

  那人背光站立,身形高大,面容看不清楚,只晓得是个男人,一头长发十分显眼,如皑皑白雪,却不加打理地胡乱披着。

  他递过来一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见女孩不接,便强塞入人手中,还顺道摸了把人的手腕,尔后笑容愈发灿烂,嘴里不断嘀咕着“不错,不错…”

  说着便拽着她往洗光城外走,女孩自然不依,拼命挣扎,白发男人发觉女孩的动作,直接点了人的穴道,扛在肩上。无视了旁人奇怪的探究眼光,似捡到宝般乐呵着走出城外。

  ………

  ………

  女孩坐在一间屋子里的木凳上,神情有些恍惚。刚刚的白发男人自称叫做凌西潮,带她出城后眨眼间的功夫就来到了一座山上,安置在这间似乎没人住过的的屋子里。

  无论凌西潮问她什么,她都答不知道,女孩觉得在问完之后凌西潮似乎很高兴,还自作主张的说以后他就是自己的师父了,跟他姓,唤作凌玖岚吧。

  玖岚,美玉与烟雾也,正如这修仙道途,看起来实实在在,然则却是虚无缥缈,难以捉摸。

  凌西潮是这么说的。

  这个所谓的师父问她吃不吃东西无不无聊,凌玖岚都答否定。凌西潮走的时候塞给凌玖岚一块玉牌,笑着说:“师父去处理点事,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用它找师父,使用方法么…”

  他挠了挠头,“你就使劲往地上摔吧。”说罢他就走了。

  空留凌玖岚在屋中。

  可凌玖岚哪有那么乖巧老老实实呆在屋中等待凌西潮的归来,好奇心使然,她拉开了屋子的木门。

  屋外的阳光伴随着木门的打开一点点侵入屋子里,照射在凌玖岚蒙着灰尘的小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