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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生下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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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张正想起从前清辞公主是先皇最疼爱的小女儿,古灵精怪又善良可亲,与驸马亦是恩爱有加,一时传为佳话。

可万没想到,如今却落得这副下场,真是让人叹息啊。

得了张正的承诺,慕清辞安心了些许,整日呆在冷宫养胎。

转眼到了冬日,周遭肃杀又安静。

一场大雪将皇宫四处都覆盖得白茫茫一片。

慕清辞躺在床上,肚子高高耸起。人已经是半睡半醒的状态了,她最近越发觉得身体大不如前,只强撑着,盼望肚子里的孩子能顽强一点。

“公主,公主快醒醒,张太医来了——”流云将昏睡中的慕清辞叫醒。

张正带着稳婆进门。

流云扶着慕清辞靠坐起来,将药碗递到她嘴边,“公主快把这碗催产药喝下。”

慕清辞就着流云的手喝了药,便慢慢躺下去。

她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孩子再在她腹中待下去只会跟她一起死去,慕清辞为了保住孩子,只能求张正为自己催产。

她躺下没一会儿腹中便绞痛起来,隔着帘子,张正指挥稳婆为她接生。慕清辞一丝力气也无,咬破了舌尖,痛意让她清醒了一些,死命地跟着稳婆用力。

她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这是慕家最后的血脉了,你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

“用力,用力,马上就出来了……”

慕清辞抓紧身下床单用力,艰难地喘着气,身上汗湿一层,“张太医,这孩子以后就托付给您了,求您将他当作自己的孩子抚养……永远,别告诉他自己的身世……”

“公主——”张正大呼,重重跪下去磕头,“您放心,微臣必然将这孩子视如己出,拼死护他一世周全。”

慕清辞欣慰地笑了……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耳边听到稳婆惊喜的声音,“出来了,出来了……”

真好啊,她的孩子!好想看一眼他的样子,可她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

……

慕清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耳边却是流云的哭泣声。

“孩子,我的孩子在哪里……”慕清辞下意识地就想找孩子。

“公主——”流云不知怎的,却哭得更伤心了。

慕清辞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焦急地抓着流云,“你哭什么?流云,我孩子呢?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张正已经带他出宫了吗?”

流云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公主,孩子没了……”

没了?什么叫没了?慕清辞呆愣住,反应过来后,几乎疯狂地死死抓着她,“流云你说清楚,孩子到底怎么了,我的孩子怎么了!”

流云被慕清辞激动万分的样子吓得呆住了,抽噎了一下才断断续续地道,“公主,那孩子生下来就双眼紧闭,稳婆怎么拍打都不哭,稳婆说……是个死胎……”

死胎!

慕清辞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是她的身上的毒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吗?本来就是啊,她身中奇毒,生下的孩子怎么会好啊,是她痴心妄想了……

流云见慕清辞哭得伤心,赶紧扶她躺下来,“公主,您刚生完孩子身子还很虚弱,万不可过度伤心,奴婢求您千万保重啊。小皇子是有福气的,这人世间太苦了,他不想来这人间受一遭罪,现在肯定去了一个喜乐无忧的世界……”

是啊,这人间太苦,她的孩子肯定去了一个无忧无愁,只有快乐的地方。

“是个男孩?”

流云含泪点点头,想到慕清辞看不到,忙轻声道,“是,是个小皇子。”

“孩子呢,你们已经把他安葬了吗?”慕清辞的声音忍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