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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慧景宋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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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每露出一寸,难过就多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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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做过非常非常哀伤的梦,在梦里我终于把你失去。好像只是想象失去你这件事,就足够令我非常的伤心。我极力的克制自己想要靠近你的冲动,也许只是因为一开始我就明白:有些人无论你再渴求,他们永远都只是你生命永恒的路人。

每次想念你,都让我觉得如此的痛苦。我那像抹布一样平庸难堪的生命因为你的出现,好像平白无故多了许多生而为人的乐趣,那些喜悦是我从前从未感受过的,弥足珍贵的情绪,我不敢轻易去触碰,我怕面对自己伤痕累累的心,我宁可像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废物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无爱者无怖,只要不去爱,就不会被爱伤害,只要我们之间永无过从甚密的纠缠和瓜葛,那我和你之间,就永远不必面临心理上的挣扎和折磨。”……张慧景的私人日记本上曾经潦草的写过这段话,字和字之间歪歪斜斜杂乱无章的排列着,好像生怕写的太工整会被别人看透自己内心的曲折。没人知道她写的对象是谁,也许是宋毅,也许只是她一时的多愁善感,心血来潮的“信手涂鸦”,只是这“涂鸦”的基调是冷的哀伤的,整段话读起来有一种不言自明,轻巧的心碎。就好像她的人生,永远都在和命运扭打碰撞,热闹都是别人的,难堪都是自己的,每当全世界都在晒幸福晒的不亦乐乎时,她也曾以为,也许再努力努力,也许多乐观一下,她也配得到一些她从未奢望过的东西,她也配像个普通小女孩那样发泄情感任性胡闹,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羡慕过那些总在活得没心没肺的人,但谁又能躲得过自身宿命,天生所携带的咒语,有些人有些事,无论存有再多的妄念,依然像不会开花的铁树,任凭你将心意倾覆,一切只是如故。

那场数学竞赛上,张慧景拼劲一切力气企图在宋毅面前保留下最后的尊严。

那些狂乱的接踵而至的议论声只是肺部的预热活动,许多时候身体铁了心要胡闹,人也只有任凭宰割的份。十几个喷嚏的连番轰炸以后,就是鼻水的肆虐,有些过敏性哮喘病患者的鼻水说流就流,完全不给你任何协商的机会,张慧景低着头任凭鼻水一滴接着一滴,像开关坏掉水量稀少的水龙头,不停的覆盖在桌面上,汇聚的小小水坑在青天白日下就像一个深刻的耻辱。慌乱的在桌肚子里找纸巾,竟然只找到用剩的四分之一包的心相印。

“再忍忍,务必再忍忍。”张慧景明白,除了万万不想在这么多尖子生面前出丑外,她也必须把这次竞赛题目做好,如果就这样在开场半个小时因为自己发病,就贸贸然选择退出比赛,班主任一定会对她特别失望,本来上次她提着菜刀去找父亲算账的事已经在学校里像流行病菌似的疯传,老师还找她谈过话,大意是张慧景你的私人生活也太不“入流”了,若不是念在你学习成绩尚在尖子生行列,老师我大发慈悲不与你计较,不然就你这三天两头在校园舆论里给同学们制造的不良示范,就足够我写好几个记过处分给你。班主任很少对她发过脾气,平时听闻学生打张慧景小报告,说她在哪里参与打架,他也假装没听到,选择对张慧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那次菜刀新闻的疯传,传到他老人家的耳朵时,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身为一个父亲,他自己也有个年纪尚小的女儿,倘若他女儿这样对他,他一定会怒不可遏。所以这次数学竞赛之前,他严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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