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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慧景宋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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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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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移到了窗帘顶上,然而这种愚蠢的转移,终究也是难逃母亲最后总是苦痛难当的跟她哭诉:钱又被你那杀千刀的父亲拿走了。每每此时,张惠景总想冷笑,这样令人觉得难堪的父母,是她实实在在的亲生父母。母亲永远都在怀疑他人,告诫她人心险恶,世上只有钱最好信任。连把钱存在银行她都固执的不信,还在使用存折存农村信用社。呵。每次说起这个奇葩的家庭,张惠景只想不动声色的冷笑,然而也只是静默的冷笑,这个世界上又有谁在乎,她今天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并没有温暖,只有无休无止的争吵和问题。母亲患有遗传性哮喘病,为了撑住这个家不散,她忍着身体上的病痛没日没夜的赚钱。由于过分操劳,又疲于应对这个世界的阴险和复杂,她的心里累积太多的怨气无处宣泄。对张惠景讲话的时候,动不动就脾气暴躁。言语上的暴力也是一种深度暴力,母亲的杀手锏是那种先用恶狠狠的言语伤害你,让你气的青筋暴起,狠话频出以后,她才会突然反省过来似的,讲两句好听的企图弥补她之前言语上的过失。给个大巴掌,看着你鲜血直流,好像终于良心有愧,赏你两颗枣。这是母亲多年来和她对话时习以为常的模式,虽然永远那颗枣都会在后续登场,但那个大巴掌所带来的愤怒和委屈,常常像一根毒针,刺得她的心生疼。

一切都是命。爷爷得癌症临死时前的一天晚上,这样轻微的跟她说过。

她不信命,不肯认命,却又被命运捆手捆脚的扔在这个小地方,无处求生,也无处速死。

比起学校,她更不喜欢家里。永远总在潮湿和微干之间转换的地面。固执的母亲在每个角落堆满舍不得扔的旧物和吃过的药瓶,那些药瓶密密麻麻堆积在白色箩筐里。大厅的绿色铁门下的缝隙,设置之初离地面间隔了太多空的缝隙,每次入夜后门一关,门外臭水沟的老鼠就会一只一只悄无声息的爬进门内,有时候她夜里下楼喝口水,会在黑暗中听到老鼠们慌忙四窜的声音。其实很小的时候,张慧景很怕老鼠,属于一看到就会尖叫的那种。后来受到惊吓的次数多了,她恍然醒悟,自己绝不是那种可以娇羞连连惊声四起怕老鼠的弱女子,她人生的模式决不能走这种需要倚靠别人的路线。她的世界没有那种别人替她撑腰的荣幸。

这些家事张慧景从来不在同学面前说起,她不是个在情商上有能力轻易碾压对手的那类人,她甚至是厌恶所谓情商的,为什么人要带上伪善的面具,并以此为荣?讲一堆好听的话,如若不是发自于真心,难道不会觉得羞耻反而沾沾自喜,这究竟是怎样一种自圆其说的逻辑,并且大肆流行起来的呢?

张慧景自有她自己自成一派的傲气,哪怕没有可以镇住他人的家室为她撑腰。她眼中的世界和别人似乎不太一样。只要发疯努力,想要的一切总有一天会要到吧。她总爱这样咬牙对自己承诺到。也许是因为从小就在母亲身边,对人世间的艰辛耳濡目染,她的基因里有后天对生存养成的恐惧和敏感,她永远都在担心自己努力的不够,担心结果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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