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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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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温馨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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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扶摇落了下去。

  雅兰珠那一脚踢得又突然又狠,连日酒醉反应迟钝的她,居然真的就这么扎手扎脚姿势难看的落下。

  好在她再神智迷糊,也还记得底下是养伤的长孙无极,可别砸着他。

  半空里一翻身,脚尖一点承尘的横隔便要再纵回去,她还是睡屋顶吧,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长孙无极呢。

  承尘突然断了。

  孟扶摇踩了个空,一怔,再翻个身,换手去扶屋柱,柱子上突然多了一团白球。

  该球的黑眼珠子直瞪到她鼻子前,恨恨的和她大眼瞪大眼,霍地一个“腾身回环倒立转体360度”,我踹!我踹我踹我踹踹踹!

  “啪!”

  粘满糖汁的爪子直蹬到孟扶摇脸上,恶狠狠将猝不及防的缩头乌龟蹬了下去。

  “砰——”

  孟扶摇砸到被褥中,死鱼般的弹了弹。

  感觉到身下温软,赶紧摸了摸,害怕砸到长孙无极身上,忽听有人低笑,道:“摸什么呢?”

  那声音低而柔软,像一团柔丝,在暗夜中绕啊绕,缠得人手脚发软。

  孟扶摇僵住,缩回爪子,讪笑:“丢了点钱,下来找,不在你这里啊?抱歉抱歉,实在打扰。”

  她始终不看长孙无极,爬起来就要走,身子突然被人一拉,随即身上一重,一股淡淡的异香夹杂着药香覆盖下来。

  孟扶摇嗷地一声就要大力推开某人,那人却语气虚弱的道:“你推吧,大不了我再伤一次。”

  孟扶摇望天——长孙无极就是个良心压榨机。

  好吧,不推你,省得我这个不知轻重的碰到你伤口,孟扶摇咧嘴笑,被压着说话也嗡声嗡气:“好吧,贵重物品,轻拿轻放。”

  她试图去轻拿长孙无极,那家伙却将头搁在她颈侧,赖着不肯下来,低低道:“借个地方给我歇一下也不成吗?”

  床上那么大地方,为什么非要借我的脖子放你的脑袋?

  正当她决定坚决不上当要将身上那人扒下来的时候,长孙无极又轻轻道:“我师门的武功,修炼全身肌肉精血,每一处都是武器,每一处都流动真气,然而在未至绝顶之时,每一处也都是空门,所以轻易不会受伤,一旦受伤,外伤就等于内伤……”

  他吐气时的气息拂在孟扶摇耳后,撩动发丝簌簌的痒,孟扶摇微微躲了躲,心却一点点软了下来。

  半晌孟扶摇无可奈何的低声道:“不许乱动。”

  隐约一声轻笑,长孙无极低笑道:“扶摇,在你彻底接受我之前,我不会动你。”

  “你动得着么?”孟扶摇恼羞成怒,“认识郭平戎么?那就是榜样!”

  长孙无极一笑,偏头过去一咬她,在孟扶摇“啊”的一声惊呼里,笑:“你舍得?”

  孟扶摇哼了一声,偏过头去,她渐渐沉默下来,半晌幽幽道:“对不起……”

  长孙无极侧身撑肘看她:“嗯?”

  孟扶摇瞪这个无耻的人一眼,不说话了。

  长孙无极笑起来,伸手去理她的乱发,道:“你终于肯说这句话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我那天说的也不完全是错误的……”孟扶摇悻悻。

  两人在黑暗中相对沉默,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此刻心情无关风月,想的却是比一时风月更长远的事。

  良久,长孙无极突然问:“你惦记的是谁?”

  孟扶摇沉默很久,终于答:“妈妈。”

  “她在哪里?”

  孟扶摇这回沉默得更久,才道:“很远的地方。”

  长孙无极看着她眼底忧伤漫漶,那般流水般的泻出来,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淡淡疼痛,良久慢慢道:“扶摇,我帮不了你吗?”

  孟扶摇用沉默做回答。

  帮?如何帮?那太残忍。

  她要逆天而行,难道要他也跟着赔上这一生的幸福?

  无论如何,我总是希望你好好的……做五洲大陆尊贵的皇帝,在那个最适合你的位置上君临天下翻覆风云,做一个很好很好很好的……皇帝。

  孟扶摇眯起眼,努力的想象龙袍皇冠的长孙无极,又想他身侧该有一个什么样的皇后,然而怎么想都觉得那个女子面容模糊,谁都套不进去。

  她慢慢的,自失的笑了一下。

  “睡吧,你也几天没休息好了。”长孙无极拍拍她,声音温柔,“不要自苦,你自苦等于苦我,我们加起来就是双倍的苦,你算算,值得?”

  孟扶摇忍不住笑一笑,长孙无极凑身过去,吻吻她额角,道:“你这小傻瓜,劝你是没用的,咱们……走着瞧吧。”

  ==

  孟扶摇又恢复人样了。

  她砸了酒坛子,穿了新袍子,雄纠纠气昂昂去上班了。

  蹲在一旁的雅兰珠和元宝大人看着她的背影,互视一眼,都在对方眼睛里读到这样一句话:

  “欠踹!”

  孟扶摇骑马走在街上,此时的磐都平静森严依旧,只是那般的平静之下却不能避免的感觉到骚动的暗流,尤其在城东贵族聚集地,那种不安的气氛更加明显,有人在试图出逃,有人在悄悄囤积米粮,这个安宁了多年的天下第一大国,终于因为一个人的即将到来,而开始慌乱。

  孟扶摇仰头,看着天边那片久凝不散的阴霾,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也隐隐有些不安,仿佛在很远的地方,有些她难以掌控并预料的事情,在缓慢的发生着变化,那变化看不见摸不着,却像暴雨前的一簇乌云般,那般极缓极缓,却又绝不改变方向的,向自己移动过来。

  然而无论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有什么不妥,怔然半晌后,只好一扬鞭,继续向前。

  磐都已经进入了备战期,皇营御林军禁卫军全部集结待命,战北野的苍龙大军已经渡过沂水,踩着一败涂地的朝廷大军的零落盔甲悍然前行,苍龙大军虽然战斗力凶悍,如同来自沙漠的狼一般将多年不经战事的天煞军队打得抱头鼠窜,但是却军纪严明,不惊百姓不杀俘虏,主动献城者还有优待,因此这一路阻力较小行进极速,只差一日夜,便要逼近磐都城下。

  天煞朝廷为此展开多日廷议,争论是将京城军队拉出去阻在磐都之外六十里的丹水城,以三路军队分兵钳制战北野前锋,不让敌人逼近磐都,还是集中军力就地在磐都展开守城战,两派人马争得脸红脖子粗挥拳捋袖不可开交,今日又在开吵,战南成坐在御座上,疲倦的看着底下争论,他最近气色极其不佳,众人都以为是恒王逆案伤了他精神,只有孟扶摇心底冷笑看着,不断猜度着他到底是个什么病根子。

  廷上争论,都是有权决定国家大事的一品大员,孟扶摇这样的从三品是没资格说话的,她站在班里闲闲的剔指甲,忽听见战南成唤她:

  “孟统领对此有何意见?”

  众人都住了嘴,齐刷刷看过来,眼神里一半好奇一半鄙视。

  这傻小子,能懂什么?

  “啊?”孟扶摇赶紧放下爪子,出班而立,恭声道:“陛下神威,无论在丹水还是磐都,都一定出师大捷,所向披靡,逆贼望风而逃……”

  “嘁!”众人齐齐扭头——无耻!

  战南成不胜疲倦的揉着眉心,道:“孟统领,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

  “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陛下也。”孟扶摇咧嘴笑,“那微臣就说了?”

  战南成苦笑颔首。

  孟扶摇霍然转身,手臂抡圆了就是一个好大的圈:“你们这些傻瓜!”

  众臣脸色齐齐青了——这小子怎么张嘴就骂人!

  当下中书三大臣之一的奚睿就怒道:“孟扶摇,这朝堂之上,是你撒野的地方?”

  孟扶摇跳上丹墀,指着他鼻子道:“奚老头子,陛下准我畅所欲言,你却骂我不许我说话?你是要抗旨?你此时抗旨意欲何为?莫非你有不臣之心?你为毛会有不臣之心?难道你想改投战北野逆贼?……”

  奚老头子抚胸,咳嗽,摇摇欲坠,未及一回合,败阵。

  战南成眉头方皱,孟扶摇又是一个大转身,朗声道:“陛下,此两策皆不可取!”

  满殿轰然,皇营总统领谢昱冷笑道:“孟统领有何高见?”

  “我的高见就是:”孟扶摇毫不脸红,“迎战六十里到丹水,等于弃磐都于危险之境,一旦敌人分兵绕路,磐都危殆,何况磐都为天下第一重城,坚墙利炮,易守难攻,要守城,不在磐都守跑到丹水?荒唐!”

  战南成点头,力持丹水迎战的奚睿老脸通红,愤声道:“你说的不就是守磐都?有什么新鲜的!”

  “守也要看怎么守!”孟扶摇对他挥拳头,“你们有谁仔细分析过战北野逆军的组成?他的主力是他的沙漠骑兵没错,但是还有两支联军,是最早期跟随着他的金彦明伦两府都督,这两个逆贼,对战反贼忠心耿耿,是战北野的左膀右臂,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又怎样?”有人咕哝,“无论如何苍龙军还是主力,那战力……”

  “呸,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东西!”孟扶摇一唾,“不能力敌,为什么不可以智取?”

  “你又知道怎么智了?”有人冷笑。

  “取将必先取其军心,金彦明伦两府都督,是领军在外的封疆大吏,按照惯例,家眷都在京……”孟扶摇阴笑,“牵上城,宰之!”

  众人默然……这小子,阴毒!

  也有人疑问:“若两府都督大义灭亲……哦不,不管他们家眷死活呢?再说他们也是辅军,就算退出也动摇不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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